西城故事:杨半仙的传说
西城,黎川县最偏远的一个小山乡。这里山高林密,沟壑纵横,世代山民靠在有如一方方手帕晾晒在山坡上的农田里刨食为生。要说古往今来稍带有点文化气息的,杨半仙的传说可算一个。
杨半仙,西城河樟人氏,其真实名字已无从考证。只因他一只脚瘸了,又号称“半神仙”,因此人们称他“杨仙瘸”。
传说杨仙瘸有一根神鞭,叫“赶山鞭”,他挥动这根神鞭,能赶着大山、河流走动。常年在外神游四方的他,深感家乡的偏僻和闭塞。他决心用自己的神力为家乡人做些好事。他要将西城的沟沟壑壑铲平,让山区变为平原,让道路变得通畅。
说干就干,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,杨半仙挥动着他那威力无穷的神鞭,悄悄地把一个个小山丘从西城的最高峰往下赶。一天夜里,他赶着一大堆乱石顺着西城河向山外走去。那堆乱石犹如一群小猪在母猪的带领下,浩浩荡荡走在山峡中。正要走出西城的关口,来到一个名叫田家塅的村口时,一位白须老者出现了。他问杨半仙赶的是什么,杨半仙答道:“一群猪崽。”没想到这位老者却是个神通更大的神仙,他说道:“你这半神仙,还来糊弄我,你赶的哪是猪,全是石头而已。”话刚说完,那群“小猪母猪”都趴在山峡中再也不能动了。后来人们把这堆石头叫“猪婆石”。现在你到那里去看,那一带河中还有无数的形态各异、大小大体一致的石头,河的上游则有一块硕大的巨石横卧河中,真像一头老母猪在一群小猪的簇拥下闹哄哄地向前赶呢。从此,杨半仙的神鞭便失去了威力,不过有一天,他又得到了另一件宝物。那一天,他正走在长兰山的“长岭”上,忽然眼前闪出一道金光。他侧身一望,只见金光是从对面山腰的石堆中射出。于是,他立即施展神功,飞速来到乱石堆旁,扒开草丛,露出个洞口来,原来金光是从洞里发出的。他爬进洞来,循光而进,行不多远,就见一头金光闪闪的水牛拖着一把金犁迎着他走来,洞壁上还靠着一条金扁担。他大喜过望:有这牛、这犁、这扁担,不愁犁不平、挑不完这重岩叠障了。于是立即扛起扁担,牵着水牛走出洞来。可没想,人刚走出洞口,身后却“轰”的一声响,洞塌下来了,金牛金犁都不能出来了。杨半仙纳闷得很,突然他发现那根扁担刻着“牛犁担取其一”几个字。他后悔了:若有金犁金牛,铲平家乡的群山多轻快,可现在只有这根扁担——从此,人们把这座山叫做仙人山,那个洞叫做仙人洞。如今那半山腰的一个亭子还叫“八仙亭”。
杨半仙有个舅舅,号称邱十万。家住邻村邱家堡。听名字你就知道他家的财富了。但他吝啬成性,巧取豪夺,连自己的老母也作为敛财的对象。临冬了,老母向他要棉袄,他不给,老人家只得向女儿——杨半仙的母亲要。女人家总更心软,给了。可是人老了,要这要那是常事,邱十万不耐烦了,干脆把母亲推到妹妹家里去。这事被游荡回家的杨半仙知道了,他决计要整一整可恶的舅舅,于是他背来一艘巨船,盖在舅舅家大门对面五十来步的地方。他要阻绝舅舅靠聚敛的不义之财。没想到这艘巨船不久就变成了一座小山,永远堵在邱家的对面,使得邱家渐渐衰落。
因此,“船形山”便得名了。
杨半仙的舅舅为此而不甘,把杨半仙告到县衙,罪名是:杨半仙“日骑双马,夜宿九妻,私造梅关,十恶不赦”。杨半仙只得到县衙来应诉:我日骑双马,夜宿九妻不假,因为我骑的马是匹母马,它正怀着小马,确是“双马”;我的妻子名叫“九女”,所以说“九妻”不假;但说我“私造梅关,十恶不赦”却是冤枉,梅关是我造,那是为了我们西城的百姓走出西城,途经杨梅岭时有个歇脚的石亭,我从未在梅关设卡收钱,何谈十恶不赦?百姓们都为他作证,县官只好把他放了。如今,从西城去宏村的山道上,杨梅岭还完好地保存着一座用条石砌成的古亭,亭子顶部长着一棵十分罕见的大漆树,它似乎在见证着杨半仙为民造福的功绩,也见证着西城这贫瘠土地的变迁。
杨半仙想为民造福,改造山河,但西城终究还是千山万壑,坑坑洼洼。这也许只是传说罢了!时代发展到今天,西城真的在变。就在传说中猪婆石堆上,人们垒起了拦河坝,那一群“小猪和母猪”成了坝的基石。靠着它山沟里燃起了千万盏长明灯,办起了一座座加工厂……
早先老人们常常叹息:要是杨半仙把仙人洞的金牛金犁牵去,我们这的路也不会这么起伏不平了。不过,现在不需叹息了,一条盘山公路已从仙人洞口向山顶延伸。更让老百姓欣喜的是,不久向莆铁路将从仙人山下穿越,那穿越武夷山的特大隧道才是真正的“仙人洞”!
在那船形山上,人们建起了全县最好的一所村小--五通希望小学,文明的种子在这里播下,琅琅的书声中,尊老爱幼之风刮遍山山水水。杨半仙若再显神,看到这些也该自愧不如吧!神仙改造山河,那只是传说,真正改造山河的是今天的人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