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到了体光老和尚圆寂纪念日,想说几句以表怀念。
虚云老和尚曾于云门寺题偈付体光禅师曰:
这个阿师迥不同,灰头土脸遍刹尘;
镬汤炉碳常游戏,披毛戴角随转轮;
臭气熏天人难近,非色非空非古今。
老和尚住青原山静居寺时,我常去亲近老和尚,老和尚不苟言笑,可一旦笑起来就像个小孩子似的。有次向老和尚请教佛法,他却大笑:“你们整日里弄弄弄个啥呀?放下!放下!”
有天夜里,一对年轻夫妻带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到寺里来,夫妻俩都是北京某大学的研究生,他们找老和尚要全家剃度出家,老和尚先给孩子授沙弥戒,然后对夫妻俩说:“国家培养你们俩上大学容易吗?肚里那么多学问,为啥不好好报效国家、报效社会大众?孩子这么小,满地里乱跑要出家,有病啊?在家就没法修行吗?”
数年后,我偶尔在电视里见到那位男研究生,已经是披着袈裟的某某法师啦。
一天,山下一个年约四十的农民,来向老和尚磕头,泪流满面地说他家父母妻儿都患重病,请老和尚想想办法做个法事什么的。老和尚说:“咱们这儿不做经忏法事,你今晚住下,明早打个普佛吧。”三天后,农民挑了一担番薯又来啦,这次他带着老父母和妻儿,不停地给老和尚磕头,说是感谢救命之恩。
吉安有位高官因为没有男丁续香火发愁,三翻两次找老和尚想办法,老和尚说:“你福德不够啊,我告诉你做下面几件利民的好事,包你添丁。”这高官照老和尚的话做了,终于满愿了。有天半夜他居然跑到寺里要老和尚给他打皈依。
因常有些喇嘛去见老和尚,有次我很认真地问老和尚:“有些人说了藏传佛教许多的不是,那么,藏传佛教是佛教吗?”老和尚顿了两秒钟,很确定地说:“藏传佛教是佛教!有很多大修行人,出了很多大成就者,只是我们汉地的跟他们有些东西搞不来,修禅宗的不大喜欢他们那一套。”
北京有人来见老和尚,见他穿着破旧的粪扫衣,说:“老和尚呀,您这个样在北京可不吃香哦!”老和尚:“我去北京干啥?”答:“北京佛教正统、和尚庄严多啦。”老和尚:“不就是一些俗汉领着一些穿和尚衣服的俗汉在那儿搞么?”
老和尚有一次无意间透露:“老和尚(虚云)为佛教事业曾六次上北京,圆寂前却嘱咐我们:不要去北京!”
有一天,年轻的妙安法师入禅堂,老和尚突然下禅床拉着妙安的手,并对大众说:“这是我的爹啊!”如今,老和尚的爹的转世妙安法师已经成了净居寺的方丈。
一天下午,老和尚带领弟子去山门,说是迎接贵人,一位二十多岁、气态超凡,红光满面的僧人同老和尚牵着手进到禅堂三楼,第二天僧人就离开寺了。几天后侍者悄悄告诉我,这位从五台山来的僧人是老和尚认定的虚云和尚转世。
如果是真的,现已四十多岁的虚云和尚转世在哪里呢?很是期盼啊!
老和尚入塔时众弟子准备开缸,灵意长老不许,说:“虚云老和尚说了滴,这个阿师迥不同,臭气熏天人难近,别把大众给熏倒啦。”遂全身舍利入塔。
(编者按:此文当作故事看即可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