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题 : 四川活罗汉光厚老禅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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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四川活罗汉光厚老禅师


上光下厚老禅师,为近代一不世出之奇僧;一般多以“四川活罗汉”称之。唯吴景伯兄独持异议,恒谓:“光厚老和尚应是活菩萨,而不是活罗汉。罗汉是自了汉,光厚禅师一生舍己救人,舍己救世,应算是菩萨行中人;以彼一生行事,活人无数,度人无数,而每救活一人,与自己功行,又必有所损,故实为超罗汉而即身成佛的人。”其言甚是。景伯兄当时适为四川省政府委员兼禁烟处长,于佛学与禅宗,均深造有得。袁焕仙、南怀瑾师弟,均先后拜于光厚门下,从之习禅定。袁于四川在禅宗中地位颇高,门徒甚众,道貌岸然,不苟言笑,见者无不肃然起敬。其失则在狂与术二字,此为禅家通病。曾数为余概述其皈依老禅师经过与从学所得。每相遇,莫不以师礼事之,且愈久而亦执礼愈恭。南怀瑾兄则为袁得意衣钵传人也。(按:光厚世多称之为光后)

余皈依光厚和尚,乃一九四三年春间事。当时彼正住持成都东门外圣佛寺,每日上午辄为人医病;其行医,不把脉,不开方,不教吃药,而系“以大拇指头烧病”。“以大拇指头烧病”一术语,系怀瑾当时告余者,故迄今仍沿用之。其时余正大病,中西医束手无策,全国着盛誉之神经科名医陈玉林,认为难以救治,曾嘱内子曹哲士准备后事。后就治于光厚和尚,竟不药而愈,确所谓“起死回生”者是!此一再生之德,数十年来,无一日或忘也。病愈后,当即征得老禅师同意,皈依为门弟子焉。综其一生行事,不但为近代奇僧,且亦为百代神医,其术千古来,难有及者!余从之初习净土禅,继授修神定法要,数请授其术,均为婉拒。今而后,当将失传矣。兹再为简术之于下:

光厚老和尚系童年出家,早岁先后拜朝四大名山,遍访百千古刹;初习净土,中习密宗,兼修丹道,最后归于禅宗。其静坐方法,则系兼采道密二家上乘不传功法自证道后,四十余年,不睡不眠,每夜均静坐达旦。其卧室无床几,无被盖,无蚊帐,仅一蒲团而已(按:在其三年闭关期中,所用者为石蒲团)。冬夏一衲衣,无寒无暑。
一九四四年冬,与传西法师、昌圆法师等群宿峨嵋金顶寺,曾于万仞峭壁悬崖间,冥坐七日夜始归。云封千山,冰锁万岭,漫天风雪,一望无垠;彼则仍是单衣一袭,不食不饥,不饮不渴,晏如也。群随往视其坐处,则周围三四尺内,冰销雪化,苍岩毕露,见者无不叹为稀有!老和尚自奉极俭,得财即以施舍,光行善事。一年四季,系相同之百结衲衣不易。冬不冷,夏不热,暑中衣皮裘于烈日之下,不张伞,不带笠,不挥扇,不用巾,健步如飞,行十数里或数十百里,不息不汗;不喘不倦,行所无事然。此则为妇孺皆知之事也。

修三昧真火,须自甚深禅定而来,息滤凝神,摄心入定,正心行处,止一不动,久久寂照,自得生起真火,道家修大金丹道,于炼丹中途,即非“真水火”不济,此则须于通大小周天及奇经八脉之后,方可得之。唯光厚老禅师之成就甚高,深不可测,对“真火”能运行自如;可使为元阳真气自掌心出,以掌心贴人身之穴道上,其自身修得之元阳真气,即可源源自掌心而出,透入病者穴道,病者便觉得有一股热气循穴道而缓缓潜行,复即渐感热不可当,周身大汗,而觉舒适异常;直俟打通全身气脉关节(病重须一小时方能通遍全身,病轻三十分钟即足),仍归原处,方得休工。国术大师亦恒能以此为用,唯功行有大小深浅之不同而已。老禅师自称此为“三昧普火疗法”。三昧普火,在金丹家尤常用于自疗百病,并得使百病不侵;正所谓:“不药方为道,无病始近仙”者是。

三昧真火,用在治疗疾病上,又称“三昧针火”。须炼得真火如中医针灸家之金针银针同,其细如线,自真火生起处,循督脉上行,透泥丸而下,循右手阳维脉,由大拇指头出。老和尚称大拇指螺纹之中心为“火门”,真火自此火门出,按于病者之穴道上,一按一扬(挠起指头),一扬一按:如蜻蜓点水,旋点旋飞,旋飞旋点然。每一穴道,病重者按十数下至而三十下,病轻者仅按数下,即感觉如火之烧灼,痛不可忍,视之则穴道皮肤红一块,如用艾火灸法之红一块者然。于是而改烧第二穴道,即改按第二穴道;依次将应烧开之穴道按遍而止。然后坐息半小时至一小时,方可离室外出返家。

其疗效见功神速,有立竿见影,当下即愈者;有二三日即愈者,大都以七日为期,七日未痊愈,再加一个七日;叩之,答曰“七日一来复”。此则取义于易之复卦,复曰:“七日来复,利有攸往。”谓阳气由剥尽而来复,凡七日也。在医疗原理上,系中医之金针疗法与艾火灸法于一炉而并使用之,复加以其自身之真阳元气炼成之火,传导引入于病者穴脉,以为治疗,故较之针灸尤易得神效。余治疗凡七日,即得初愈,唯以久病之躯,身体虚弱异常,故于皈依之后,师又为烧补火七日。其所取穴道,则全与中医之十四经脉穴同。

三昧补火,与烧补火,均为老禅师特创之名称,前面所诉之三昧普火,与三昧针火,以及烧普火,烧针火等名词亦然,在各种道佛辞典与医学辞典中,均无法找出,唯彼与各病人语,则常用之。补火,顾名思义,即知其系以其自身之真阳元气之阳火,以补病人之虚弱也。丹家有言:“自古神仙无别法,不把真阳渡予人。”今老和尚不惜以己身真阳为人治病,且无分贫富,活人以万计!故吴景伯兄常谓其“不只是活罗汉,实应尊之为活菩萨”,刘豫波、李璜、刘明扬三老,则直称之为“一代活佛”也。

余病愈后,示谕以体仍虚弱,宜再访求丹道派名师而师事之,以探求丹道。并云:“言性功,佛家较道家为深远;言命功,则道家较佛家为高明。汝宜先重命功,再事性功,切不可囿于门户之见也。”其度量之阔大,有如是者。余在川时之多所叩头拜师,不分门派,凡愿录入门墙而教之者,无不大礼相从,且随侍久而不懈,用能学得道佛门庭不少不传之功法,皆光师开启之所赐也!

光师平日,不但嘱余学道,多修持丹道家功夫;且对任何宗派,均无门户畛域之见,曾谓“达摩西来,直至六祖,均为一脉单传,六祖而后,方有五宗七派之分,临济之玄要,洞山之君臣,伪仰之体用,云门之三关,法眼之六相,均无非自我立宗,徒增纷歧耳。”又谓“即南能北秀之分,南顿北渐之事,均堕在知见是非境中。佛祖拈花微笑,即传正法眼藏,涅盘妙心,并无一语,岂有顿渐?一生心意识,即落病中。”又谓“佛法无法,万千差别法,皆非佛法。能大而化之,则自可同万不同矣。学道人,心眼总要能大!一落在小中,便无可救药矣。”由此数语,可想见其心境为何如也?其风范又为何如也?

光厚老禅师不但系四川一位高僧,而且是中国历史上一位高僧,一位活佛。惜其一生最怕声名外着,又不愿与人争论闲学问,闲是非;复以其:“深自行藏高自在,不留一字在人间!”故鲜为世人知耳。他虽为不世出之禅宗大德,实蹋三关之过来人,然居恒谦如也,不因而自矜自炫,冀有以藉博虚名,对门弟子常以“参禅以能脱禅病为第一,学佛以不着佛相为第一。”二语为教。他认为“学佛参禅,首在本分做人。离人而说佛说禅,谈心谈性,总属离经背道,愈说愈远,愈谈愈舛;能钳口不言,方有少分相应。”他对朱子之“佛学至禅学而大坏”,与黄梨洲之“禅学至棒喝而又大坏,棒喝因嘱付源流而又大坏。”不但不以为非,且有几分默许。对宗门中之好用纵横捭阖、机智权术、小巧小慧,深自痛恨!一生从不用棒喝与弹指竖佛等一切宗门手段,亦不喜历代公案行为,谓此如同射覆猜谜,绝非佛事。常言“平常心即佛心,平常行即佛行,日用常行等平常事即佛事,不必再加些子。”又言“本无生死,何必学佛?”“本来无佛,何必参禅?”“正心正行,本平常心,做平常事,即可人人是佛,不必他求。”凡此类语,举不胜举,且无一莫非千古名言。

一九四五年间,老和尚有闭关三年之意,以日机轰炸甚烈,能海法师曾劝其往峨嵋闭关,护关等事,概由彼负之;当时余正宰灌县,正劝其来灌县灵岩寺闭关,主持僧传西,曾数往相劝,均未见允;仍于其所住小寺中,辟一关房,由何一安等居士任护关之事。卒于一九四七年夏间,为其兄光前和尚所害!此则为佛门中一大不幸事也。光前和尚则对人称:“此乃系老和尚自身三昧火所焚,而得自行圆寂,自行火化之果。”外间人则谓为遇害,以其早年曾有过一次甚为稀有之恶毒相害事也。兹暂止此,至其一身行事与修行功法及语录,如得搜集齐全,当另为文详述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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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厚禅师的故事      南怀瑾 述 《南禅七日》第三十集 我在成都拜一个师父,连我那个老师(袁焕仙)带我去拜的,叫光厚和尚。“光”,光明的光,厚厚的“厚”,连我这个师兄也没有见过。那时在成都,有名的大阿罗汉,活的罗汉。他不住在庙子,住在东门外一个城隍庙,乱七八糟,土地庙一样。有个师兄,这个师兄烂鼻子的,这个鼻子没有了。为什么?这个师兄乱嫖,嫖了得了梅毒,鼻子也烂掉了。那么坏一个师兄,他也不讨厌他。 这位师父怪事很多啦,我的老师讲:怀瑾啊,要皈依嘛,找一个有道的真罗汉去皈依。我说:哪里啊?我带你去东门,他说我,老师跟师母,先生跟师母,就是跟他太太都皈依他的,我带你去皈依他。
我说:好啊。一去一看,长不满三尺,比我还矮得多,长得样子真漂亮。怎么漂亮法,两个眼睛大大的,像枇杷那么大,鼻子小的像大蒜那么小,真的哦,嘴巴大大的,弯上去,像菱角一样,耳朵像棋子一样,圆圆的、小小的,戴了一个金丝的大眼镜,光个头,走起路来摇摇摆摆的。一年到头,不管冷天、热天,穿一件纳衣,百衲衣。百衲衣你们没有看过,大袖的和尚袍子就是我们这个,有几十层,一针一线补起来做,头陀行的百衲衣。那个地方破了又剪一块布,这个地方又补又补,那个都是线,都是线条。也不洗,臭的、脏的,没有臭哦,脏好像很脏,可是我挨拢去闻闻没有什么臭味。就这么一件衣服,热天也好,冬天也好,我的老师带我去,一来老师看到他,很脏的地方,就跪下。师父,我给你介绍,要皈依你的,这是我的学生,要皈依你。好,好啦!不要拜了。就这样算皈依了,就那么简单。
我说不要啦,师父,还是正式皈依。没关系!就这样,你讲吧,你讲吧,南无佛,南无法,南无僧,跟着念三次皈依了啊,简单的很。 两排坐的百把人等他看病,一个洋油灯,手里拿个洋油灯,一个指头在这个灯上面,这样,不晓得烫到没有。然后你那里痛啊,头痛,那个人,不得了,师父啊,好痛、好烧哦,好烧哦!轻一点,轻一点,唉唷!好烫啊,啊!烫一下就好了,好了,好了。给他钱,放去(放到抽屉里),不给他钱,你走你的,他也不问。然后第二个,哪里痛,肚子痛,按肚子,头痛医头,脚痛医脚,牙痛按牙齿。我在那里看,这是什么,后来我才知道,他根本就不需要用这个灯,他随便那里给你摸都会好的,但是他绝不愿意暴露所谓有功夫神通,故意弄个灯。我们就等他,看他玩,病人一下子百把个病人,只要个把、两个钟头,收拾得清清溜溜,都搞好了。
然后我老师,老师给我推一下,意思不要动等他 。 等完了,师父啊,请你吃素斋去。好啊,好啊。就坐个车子,就把他拖来吃素馆子,叫了好多素菜,但是他一个戒,过午不食哦,可是给我们请他吃饭,麻烦了,你叫了八盘一定要吃光,吃完了,盘子还拿来舔过。不要糟蹋东西,罪过啊,罪过啊。他不吃也可以,吃多也没有关系。身上呢,这里啊,头发啊,大概有半寸多长,有时候剃光头,有时候两三寸也不剃。身上有虱子,虱子你们晓得吧,你们生过没有?你们没有生过虱子啊,虱子爬到这里(领口处),我说:师父啊,这里有个虱子。不要杀生,交给我,交给我。然后把这个虱子拿过去,裤腰上一放。它这样就会不服水土。不服水土你听懂吧,这里虱子叫我们不要杀生,交给他,他把它放在腰里,它这个虱子就完了,不服水土。这里肥肉吃了,到……这里肥啊,把他没办法。 我们跟师父俩,跟老师俩整他。有一次,我说这个师父究竟怎么样?好,有一天,我们有一个同学,好像是杨光岱还是谁,我记不得了。不是你俩个,不是邓岳高兄、李自申。杨光岱,还是王廼鹤去啊。 师父啊,请你吃素斋。 好啊,好啊! 南怀瑾,吃了我们去找南怀瑾。 
 好啊,好啊! 很高兴。病人看完了,吃素斋完了。我那个同学叫了: 师父,我今天吃不下了。 骂一顿:怎么搞的,一直吩咐你不能多叫,浪费,暴殄天物,罪过啊! 我实在吃不下了,怎么办呢? 好了,好了,拿来都我吃掉。 吃了以后,我们都讲好的,提了一碗素面。 师父啊,怎么搞的? 王廼鹤请我刚吃了素斋。 我说:我也吃饱了,我想师父还没有吃饭嘛,看你病人看完了,想跟你俩谈谈,所以带来,那算了,把它丢掉好了。 不可以。 那怎么办?放到晚上吃。我过午不食的,你吃嘛。 我说:我们都吃饱了。 最后,好,吃了。 到了那个忠臣那个地方,三义庙那个时候,什么那个茶馆,袁老师在那里等着。
我们俩陪他来了,袁老师说:师父,你来了。很好的油炸麻花摆着,吃啊,吃啊!刚吃了,他也请我吃饭,他也请。吃啊,吃啊!还是吃了。他也没有事,譬如此类很多。 我就问他,师父啊,人家都叫你活罗汉,怎么来的?他说,谁知道,我哪里罗汉,他们乱叫,叫我罗汉就罗汉,算了,很生气的样子。我说,总要有个来源吧。他说,有啊,他说讲我当年,我前天讲过在宝光寺做净头师,人家揩屁股的篾木片,洗干净以后,大便洗好了以后,往脸上刮一下,怕人家屁股刮坏,这样做了三年哦 !你想想这是一种什么行为,那里像你们这个样子啊!还晒干再换,天天洗,三年哦,三年啊!三年。然后从遂宁,川北遂宁三步一拜,拜到五台山拜文殊菩萨,走三步路,拜一拜,走三步路,拜一拜,真的干。他说,我拜到五台山以后,走错了路,五台山后面啊,那个金顶是,后山那么尖的,没有路,他不晓得从这里怎么拜上去的,他也不知道,反正很诚恳。 五台山的老方丈夜里做个梦,文殊菩萨托梦给他,明天后山有一个活罗汉到,你们统统要迎接,所以老和尚相信文殊菩萨,第二天通知这和尚一早站在后山那个,这个悬崖这里都排队等他。等一下他拜上来了,老和尚说,你看菩萨有灵吧,活罗汉来了。我也不晓得什么一回事,拜上来了,大家就迎接活罗汉,叫我吃素斋。他说我是四川一个烂和尚,从遂宁三步一拜,拜到这里来啊。他说,我是什么活罗汉,你们怎么搞的。一定找最高的席位给他摆好,活罗汉坐的,肚子又饿,推又推不掉,这些和尚一定讲我罗汉,我也实在饿了,罗汉就罗汉,坐上去吧,吃了再说,他说就是这样给人家叫成活罗汉。他跟我讲得很轻松,你听听,我听了,不敢讲话,真是肃然起敬。这样(师用手示山势陡峭)怎么上去的?怎么三步一拜,拜上去啊!诚则灵,也不是他的神通。 很多啦!他故事很多啦。
 还有袁淑平都不知道,袁师母我那个师母的妈妈,这是袁老师告诉我的,有一次生病快要死了,我那个师母就跟我的老师俩个吵,你不是,两个人,都学佛、学禅,你不是说开悟了吗,妈妈病了你把她治好,他说,我也没有神通。那你这个学佛有什么用啊,这个夫妇之间就是达赖讲的,这个怎么讲啊,“自叹神通空具足,不能调伏枕边人。”第六代达赖的情诗,我们那个老师当时也有这个味道。然后我们这个师母说,老师给她吵烦了,他说:走吧。我们叫个车子到东门去找师父去。两个人啊,就坐了一部车子到东门找光厚师父,师父刚好病人医得差不多了 。 你们两个来干什么? 是,我的老师同师母也是他皈依弟子。
他说: 师父啊,我妈妈病了。 什么病啊? 病得快要死了,真的快要断气了。没有办法,求师父去。 要死我有什么办法,要死没有办法的。后来不肯去,要死治不好的。 然后,我那个老师作风素来很特别的,然后把师父一驾。 师父啊,要去也去,不去也要去。 他说:你怎么不讲理呢?怎么不讲理啊! 他说:我们皈依你干什么的。 他又笑又气,就骂,叫我那个老师,袁焕仙啊,你就是这样一个人啊!好吧,走吧。 他去了以后,这是老师后来告诉我的,他说,你看看,有意思吧!他说,我啊,当时给你师母逼得没有办法了,只好找师父。师父来了,妈妈躺在那里快要断气了,他跑到床边把老太太头上拍两下,起来,就起来了,就好了。就这样一个人,怪事很多啦,他的故事。 我们讲气脉问题,他只告诉我,后来他晓得我禅宗如何,人家宣传我禅宗又怎么样啦,袁老师也给他讲,我怎么怎么。
他说,他有一天,我们两个单独,我跟他俩特别有趣,特别好,每一次有事情总是找他俩人一起。摆摆街上走走,他那个走路也有味道,一边走一边摇的。就是这样摇起来走的,又很矮,好像站不稳的那个样子,一弯一弯的。你看这个人到世界上选美应该选他,第一等人,眼睛那么大,戴个大眼镜,鼻子那么小,嘴巴那么大,耳朵就是那么小,穿个破衣服,摇摇摆摆街上走的 。 还有一个了不起的事,他每天夜里起来,十二点子时以后,前面挂一个木鱼,一个敲木鱼,念过街经,成都东门这一圈,他都念,每条街,南无阿弥陀佛,咚,南无阿弥陀佛,咚,这一圈敲完了回来,天刚亮,天已经亮了,这个在东门好多年了,这还是……我没有看到,我老师告诉我的。 
有一次,他的钱不是很多吗,看病看来的,他也没有锁,随便放着。这钱到哪里去了,这个师兄拿去做坏事了,他也不问。但是师兄把钱用光了,还要他钱。有一次啊,为什么事情,师兄下碗面给他吃,面里头放了毒药,把他毒死了,毒死了。把衣服裤子都剥光,弄一个畚箕把他抬出去埋,他在东门,把他送到西门外,一个四川人讲壩子空地的那个地方,就把他活埋在那里。他老先生在里头埋着睡了一觉,睡醒了,眼睛也看不到,好气闷哦,总算拱出来,可是毒得,都毒得眼睛看不见,地下爬,他也感觉到身上没有衣服。早晨外面的西门外的人啊,那个乡下卖鸡的挑担子来,看到前面路上天还没有亮,有个东西在爬,围拢来一看,是他,是东门庙子那个光厚和尚,他就听到有人了,大家帮忙,脱件衣服给我穿穿,给我送回去了,大家把他抬回去了 。 东门的人,那一天糟糕了,那个时候钟表都有了,但是大家听惯了他的南无阿弥陀佛,咚,敲到这一条街,这一条街的人,搞惯了大概四点半。那一条街的人又听到,咚,阿弥陀佛,五点了。
就他,大家把他当成钟表了。那一天早晨大家都起迟了,没得人,阿弥陀佛,咚。结果西门外的这些人把他抬回来了。东门人,怎么搞的?这是光厚和尚在路上光的。这些人都叫他师父哦,对他很恭敬的哦,这怎么搞的?人山人海的,当然很明显的,这个师兄把他谋死了。他一搞搞自己眼睛好了。这一班,你想他的徒弟,上、中、下生熟人等,官大的,四川的军阀,我的老师都是第一流的调皮人,这些人都是他的徒弟,这些徒弟都来看他,还有军阀,把他的师兄捉来枪毙。他就发脾气了,没有这个事,不准,不准再枪毙他的师兄。那些军阀杀个把人不在乎,拖出去了,枪毙了,送一颗子弹就完了嘛。他不干,然后大家说,这样的坏人,不是为了你要枪毙他。不行,你们,最后他发脾气,你们不要叫我师父,叫我师父,就要听我的,不准。大家给他骂了,你看,这是个什么人,这样也是和尚。 有一次,我们两个人在茶馆里头坐。 怀瑾啊,人家都说你禅学得很不错啊,都说你,那不讲了,你自己说呢。 我说:我也不知道,大概师父你那一套我也知道。 那当然,我这一套你知道。
可是你那一套,我也知道。 我说:当然,当然,我是你徒弟嘛!我说,我要走了,要到峨嵋山去闭关去了。 你要去闭关,几年? 三年。 闭关完了呢? 我说:算不一定做和尚。 你做不成和尚的啦,你做不成和尚的啦。 我说:我到峨嵋山闭关,闭关是闭关嘛,做和尚是两回事。 你做不成的,就头剃光了都不行的啦!不过我也要闭关了。 我说:你闭几年呢?我说,我闭三年,你闭几年?师父。 闭九年。 我说:师父不要九年啦,同我一样三年,我出关回成都找你,我们再说,再多嘛,六年。 他不,九年。 我说:太长了,不好了。我说,你关房在哪里?就在我那个城隍庙里头,我已经弄好了。 带我去看,弄个关房,我们普通关房,有个窗子,送饭、送菜、送东西,下面开一个洞。坐牢啊,闭关就是坐牢,以前有个护关的,把大便小便马桶,拿去倒了,下面一个洞,就送上。
他不,弄了一个大柱头圆圈,圆圈空心大柱头,这一个送饭的要什么,一个条子在柱头一转出来了,东西放上面人就不见。我们那个,还上面有个洞,还可以看看人,眼睛这。他这个关房,自己设计的,下面有个桶,马桶摆在这里转出来。 我说:师父啊,你何必,你老人家再修持,不需要这样搞的。好,你既然问到,我没有讲过,跟你讲,记住啊!出去参学,出去拜访人家参学啊,先关后开。我说 :什么意思啊?你学了一大堆东西啊,向人家那里学,不要暴露,这等于学密宗的讲,你要变成法器,你要把自己的东西杯子一样,你要去听东西 、学东西,你要变成这个杯子,把杯子洗得干净,原来东西倒得光光的,人家给你灌什么,你才好接受嘛。你们肚子里,自己有一堆茶叶,再叫人家牛奶灌下去,又不是牛奶,又不是茶叶了。同时先关后开,他说,你的心得不讲,先听人家,现在讲,就是绝对客观接受人家的。
然后啊,八个字,参禅、成就、成佛,“疑,参,破,定,执著,起用。”他大概没有跟第二人讲过,只有跟我讲,后来,我也稍稍告诉过袁老师。疑参,破定,参话头是疑嘛,疑了就参;参了,破参开悟了,开悟了把它定住;执著,这个执著,不是执著妄念哦,执著法身、空、境界,光空不行,还要起用。 我现在给你们那么解说,我们当年问法谈话哪里像你们这样啰嗦呢,东问西问,只要讲到这里,师父讲八个字,肃然起敬,已经懂了,疑、参、破、定、执著、起用。他也不会写字,就是告诉我,我也没有带笔记,就脑子。回来我就告诉我的老师袁老师,我说,师父同我……今天给他……我没有告诉袁老师我要去闭关,他不知道,光厚师父才知道,我说,我今天他……他怎么跟你讲。我说,他讲八个字。我们袁老师听了,他有胡子,一摸,如来禅,很有道理,如来禅,很有道理。
结果我出关下山,他已经圆寂在关房里了。我临走以前说:“师父啊,你把一辈子参禅用功的经验,老实一点讲给我听,可不要骗我哦,你骗我,我要揍你的。”有时两个人闹起来,很会闹的。他说:“咄!你们,又读书又参禅,一肚子的佛法,我懂个什么!我又不认识字。” “师父啊,跪的人你看得太多了,我跪也很方便,你要不要我下跪?” “哎呀!我说我说:八个字,疑参破定,执著起用。”


一听他的开示,我回来告诉袁先生——我的禅宗师父,他说:“他真的这样跟你讲啊?他真了不起啊!我求他问他都不讲。那你这个人真是到处有缘,人家都是要送给你的,我们求也求不到。” “疑”,就是禅宗起疑情,自己“参”究用功,参究,不一定参话头,参话头只是参的一个方法;“破”参,开悟了,明心见性了;“定”住在那个境界,然后打成一片,行住坐卧,四威仪中,都在这个如来大定中,“执著起用”,神通智慧一切具备,简简单单把全部佛法讲完了。光厚师父的“疑参破定,执著起用”,一切工夫见地都在内,听了要好好修行哦!不要去吹。你说你也会疑参破定,执著起用,那就是罪过了。刚才讲的道理,就是讲他老人家吩咐我的一句话,学东西先要把自己倒空,不要拿主观来分析,拿思想来讨论。读书做学问一样,看另外一本书的时候,把前面一本书看进来的主观先丢掉,尤其把自我的主观先拿开。这个特别重要,先吩咐你们这个事。
有问:是“执著”吗?南师:没有错,“疑参破定,执著起用”。普通叫你不执著,这时候要执著,执著什么?执著你那个“一片清净”,“心月孤悬,光吞万象”这个境界,随时在这个境界里。...... 刚才光厚师父讲的这八个字,后来下课时候,宏忍师问我,执著是不是就是所谓“保任”?我说,对了!你怎么不讲?刚才我没有补充,你要当众就补充,这就是法布施。不过光厚老和尚用了执著这个名词,这在禅宗叫保任,也叫做打成一片,《六祖坛经》上叫“一行三昧”,行住坐卧都在这个境界里头。譬如你们初步打坐,有点好境界,一下座就没有了,这不算,这个是生灭法,用功就有,不用功就没有,这个学来也没有用。打成一片以后,就是道家所讲的,精满不思淫,气满不思食,饮食都不要了,喝一点水而已,神满不思睡,自然就断除了睡眠,昼夜都在那个大圆满清净境界里头,就是大圆镜智,也就是《圆觉经》上讲的境界,自然掉不了的。如果还有变动,上座有,下座没有,一下有一下没有,那算什么?那是生灭法。光厚师父用四川话讲“执著”,就是保任这个道理。“起用”就大了,这是补充刚才说的。

在世罗汉 不世奇僧 ——民国时期四川“活罗汉”光厚和尚


光厚和尚当时居住在成都东门外一个城隍庙,庙子乱七八糟的,象土地庙一样,他师兄光前和尚和他同住在一起。


☞貌奇

光厚和尚相貌奇异:个矮、眼大、嘴阔、鼻小、耳细。

南师这样讲述:“一去一看,(光厚和尚)长不满三尺,比我还矮得多。长得样子真漂亮,怎么漂亮法?两个眼睛大大的,像枇杷那么大;鼻子小的,像大蒜那么小,真的哦;嘴巴大大的,弯上去,像菱角一样;耳朵像棋子一样,圆圆的、小小的,戴了一个金丝的大眼镜,光个头,走起路来摇摇摆摆的。


☞行怪

光厚和尚一年四季穿同一件百纳衣,不洗不换,南师说衣服看起来很脏,但是挨拢去闻闻没有什么臭味。就这样一件衣服,冬不冷,夏不热。

据光厚和尚皈依弟子萧天石先生介绍,光厚和尚即使大热天穿皮裘于烈日之下,也可以“不张伞,不戴笠,不挥扇,不用巾,健步如飞,行数十里或数十百里,不息不汗,不喘不倦,行所无事然。此则为妇孺皆知之事也”。

光厚老和尚童年出家,自证道后四十余年,不睡不眠,每夜都通宵静坐。他的卧室无床几,无被盖,无蚊帐,仅一蒲团而已。在其闭关期中,所用的蒲团还是石蒲团。

光厚和尚为人可谓极为超脱,无拘无束。南师第一次见到他,焕仙师介绍皈依,行跪拜礼,他说不要拜了,没关系的,实在要行礼,念三次“南无佛,南无法,南无僧”就行了,简简单单。

光厚和尚有时剃光头,有时留发半寸长,有时候长到两三寸也不剃。身上有了虱子,爬出来了,南师说:“师父啊,这里有个虱子。”他马上说:“哎呀,不要杀生,交给我,交给我。”然后把这个虱子拿过去,往裤腰上一放,说它这样自然就会不服水土了。

每次弟子们请他去素菜馆吃素斋,他都满口答应。但和尚极为节俭的,点了多少菜必须吃光多少菜,而且每个盘子他还要舔干净一遍才罢。
南师曾和同学一起“串通”师傅袁焕仙居士,以吃饭为由和光厚和尚开过一个玩笑,看看和尚到底能吃多少,到底有多奇。先让同学出面请和尚吃素斋,上了一桌菜,同学找借口自己不能吃,和尚把同学骂一顿,“怎么搞的,一直吩咐你不能多叫菜,浪费,暴殄天物,罪过呵罪过呵”,骂完了他把一桌饭菜独自吃下去。

然后同学说带他去找南怀瑾,路上南师正好提一碗素面来,说是怕师傅没吃饭。和尚说我过午不食的,南师说那倒掉呗,和尚不肯,又吃完了。

接着他们一道去找袁焕仙师,经过三义庙,有个茶馆,袁师在那等着,摆了油炸麻花等小吃,和尚说他们都请我吃过了呵,没办法,只好又吃完了。和尚袖珍体态,谁知食肠却如此宽大!
☞技神

光厚和尚行医为业。他每天上午在居所城隍庙开门看病,求医者一、二百人。

他看病,非常奇特,不把脉,不开方,不用药,而是“以大拇指头烧病”,哪里疼就“烧”(按)哪里,指到病除,立杆见影!

今人看来,这是只有故事中济公和尚一类高僧才具备的神技,不想真实存在!

南师第一次随袁师去拜见他时,正好和尚在看病,对此南师有精彩讲述—-

“庙屋里两排坐的百把人,等和尚看病。和尚一手里拿个洋油灯,另只手一个大拇指头放在这个灯上面烤。——这样的,也不晓得被火烧到烫到没有。

然后他走到病人身边,问:你那里痛啊?(病人说)头痛。(和尚说)好。(接着)和尚把在灯上烤着的大拇指从灯上移开,直接按到病人的头上。

那个病人被火烫一样叫起来:不得了,师父啊,好痛、好烧哦,好烧哦,轻一点,轻一点,唉唷,好烫啊,啊……

和尚说:烫一下就好了,好了,好了……嘿,还真就好了。”

光厚和尚看病从不问钱,给与不给都随你。给他钱,你自己放到他抽屉里去;不给他钱,你走你的,他也不问。

第一个看完,病好了。然后第二个,哪里痛?肚子痛,按肚子;头痛医头,脚痛医脚,牙痛按牙齿。

南师说:“我在那里看,这是什么医道呵!后来我才知道,他根本就不需要用这个灯,他随便那里给你摸,你的病都会好的。但是他绝不愿意暴露所谓有功夫神通,故意弄个灯,(让人感觉他的手指是被灯烧热的)。我们就等他,看他玩,一下子百把个病人,个把、两个钟头,就收拾得清洁溜溜,全都搞好了。”

据光厚和尚弟子萧天石先生说,老和尚这是释放修炼成的“三昩真火”给病人治病,和尚也自称这是“三昧普火疗法”。当年,萧先生自己染上一场大病,中医、西医均束手无策,连当时国内著名的陈玉林医生也认为难以救治,嘱萧夫人曹哲士准备身后事。后经南师介绍,求治于光厚和尚,“竟不药而愈”,起死回生!萧先生也因此得缘皈依这位在世的大阿罗汉!

袁焕仙师傅也告诉南师一件和尚救活他丈母娘的真实故事:

有一次袁师傅老丈母娘重病,快要死了,夫人便和他吵,要他救治老人。袁师被她吵烦了,和夫人坐了一部车子到东门找光厚师父去。

光厚师父刚好病人医得差不多了,问:你们两个来干什么?

袁师说:“师父啊,我妈妈病了。”“什么病啊?”“(不知道什么病),病得快要死了,真的快要断气了,没有办法,求师父去。”

和尚一听,不肯去,说:“要死我有什么办法,要死没有办法的,要死治不好的。”

哪知袁师傅作风素来很特别的,把师父一架,说:“师父啊,今天去得去,不去也得去。”

和尚被架着,说:“你怎么不讲理呢?”

袁师说:“怎么不讲理啊?我们皈依你干什么的?”

和尚又笑又气,就骂:“袁焕仙啊,你就是这样一个人啊,好吧,走吧……”

到了袁师母家,老太太躺在那里快要断气了,光厚和尚跑到床边,把老太太头上拍两下,边拍边说:怎么啦?怎么啦?好了,好了,起来……老太太真就起来了,病就这样好了。


☞大慈悲

光厚和尚是童年出家,早岁先后拜朝四大名山,遍访百千古刹;初习净土,中习密宗,兼修丹道,最后归于禅宗。

关于“活罗汉”称号的由来,和尚告诉南师,他曾从四川遂宁起香,三步一拜,以三年苦行,一路拜到五台山。到五台山,拜上金顶,那里当年是没有路的,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拜上去了。一上去,有方丈带领一众僧人列队迎接,他非常奇怪,老方丈说昨夜文殊菩萨托梦:明天后山有一个活罗汉到,你们统统要迎接。所以“活罗汉”名字就叫开了。皈依他的弟子也很多,上中下生熟人等,其中也不乏川中显宦大员、军阀。
如此显赫名声,他却依然住在小庙里,每天夜里起来,十二点子时以后,胸前挂一个木鱼,上街念过街经,念一声南无阿弥陀佛,敲一声木鱼——“咚”的一声。成都东门这一圈敲完了回来,天刚亮,好多年如此。大家听习惯了,尽管那时已有手表时钟,但是都以光厚和尚的佛号木鱼声为准。

有一天早上,东门居民没有听到和尚的更鼓声,都起晚了。起来就看见西门的一帮人抬着一个人来,大家围过去一看原来是光厚和尚。西门这帮人是菜农,其中一个挑担子卖鸡的天未亮去赶早市,看到前面路上有个东西在爬,吓了一跳,小心过去看,认出是东门庙子的光厚和尚。和尚衣服被人剥了,光着身,眼睛也看不见,像是坏了。这些贫民都对光厚和尚非常恭敬,叫他师父的,一看这情况那还了得?但问咋回事,和尚又不肯说,只管叫人赶紧脱衣服给他穿上,把他抬回东门去。

这事情一下子传开,轰动了。经过打探,才知是与他同住的师兄光前和尚作的恶。

原来光前和尚真是一个禅门不幸。南师第一次见到光前和尚,发现他没有鼻子,因为乱嫖,得了梅毒,烂掉了。但就是那么坏一个师兄,光厚和尚也不讨厌他,带他长年住在一起。光厚和尚看病看来很多钱,也不锁,光前随便拿去花,做些坏事,他也不问。把钱用光了,还问他要。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事情,竟然起心要害死光厚。他在素面里下了毒,端给光厚和尚吃,看他好像被毒死了,就把他衣服裤子都剥光,弄一个畚箕背到西门外去埋掉。哪知和尚在土里埋著睡了一觉,睡醒了,自己拱出来了,可是眼睛被毒得看不见,只能地上爬。于是有了大家抬他回东门的一曲。

这事一经披露,川中震动。弟子们纷纷要为师父出头。有的弟子是军阀,就要把光前捉来枪毙,光厚和尚一听,不准他们这样做,说没有师兄害他这个事。他毒瞎的双眼也被自己搞好了。大家说,这样的坏人,不是为了你要枪毙他,是地方治理的需要。但他态度依然很坚决,最后他发脾气,说:你们不要叫我师父,叫我师父,就要听我的。此事也就不了了之。他依然和光前住在一起,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。

光厚和尚的慈悲,并未唤回师兄光前的良知。1947年夏天,光厚和尚闭关时离世,护关的光前和尚对人说,师弟是自身三昧真火所焚,自行圆寂,自行火化。但外间都认为是光前所害。

据说,光厚和尚曾说过,他和光前和尚有前世的因缘未了,故有此生纠缠。这个因果,当然是我等凡夫看不透、也放不下的了。

袁焕仙先生灵塔


补记:疫情所困,得以静心研读南师《南禅七日》。南师讲述光厚和尚故事,末学认为有更多推广必要。但网上查阅,发现资料很少,基本上是南师讲述未经整理的录音文字,一般读者可能比较吃力,于是不自量力,将南师讲述内容作一整理,适当掺入萧天石先生资料,其中错漏肯定不少,乞请同好批评指正。若能引得大家一点兴趣,对光厚和尚进行更深入的探讨、研究,也是末学所愿!(农历二月十五,佛涅槃日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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