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区说：“我们村里有户人家，姓张，他们一家人丁兴旺，生了五个儿子。住在以前同村地主的一个大宅院里。改革开放初年，老张就养猪发了财，有了第一桶金，他五个儿子也争气，互相合作共同经营建筑业，赚了不少。这十年来，这五个儿子陆续成了家娶了老婆，想不到生出的儿子，一个个不像人形，有的像带个面具两个面孔，有的圆滚滚像个肉球，有的两眼深陷像两个山洞，更为恐怖的是，好好的一家子，也不知如何，一到夜间才入黑，全部女人，从老太婆到新媳妇，一个个象喝醉了酒，满脸桃红，胡言乱语，说的全是夫妻间那些话，还有更奇怪的现象，一到入黑，他家的电闸就会自动切断，任你怎么叫电工，就是检查不出原因。但一到白天供电又一切正常。他家周围十几米都没有人家，听说一到夜里那里的温度就不正常，还会发出怪声，比如人走路的声音，各种动物的叫声等。老张一家这两年全家惊慌失措，请了几个风水师傅过来，都没解决问题。又请茅山派捉鬼师傅来，也没办法。他们一家想搬家又没地方搬，只好声明悬赏一万元，求能人高人解除他们的危困。”老区说话语气平淡，不带一丝情感，但是时已近子夜，听来仍觉心生惊怖，背冒凉意。艾地生连连发问：“真的假的呀？”
听他上牙碰下牙，想是怕得厉害。老区说：“我叫先生你夜里过来，其实是有意的。就是想带你过去瞧瞧。”
我虽然上次在艾地生的家乡山神庙，遇到过疑似鬼神之事，但毕竟没真正被证实。现在听老区说起有那么怪异现象，不但不怕，反而激起了强烈的好奇之心，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去探个究竟。艾地生一听要去现场，吓得说不出话来，连连摆手说不去。老区对他哼一声说：“不象个爷们。”艾地生这人最受不起的就是被人耻笑，当即站起来说：“去就去，谁怕谁呀！”一行三人，也没准备什么，只带了个手电筒就出发了。转了几个弯，黑麻麻的，也没看清楚周围什么环境，老区说到了。我们就停在了一条路边的土墩子上。大概离我们十几米远的地方，是一个圆形的大土岗之类，土岗上隐隐约约是一个大宅院，四周围长满了杂七杂八的蔓草与植物。一会儿，一阵风吹来，我打个个哆嗦，觉得这风冷得入骨。又一会儿，听到杂草丛中传来凄厉的狼叫声，一会儿又传来几声绵羊的叫唤。等这些声音全消失了。突然从远处传来踢踢踏踏类似人穿着木屐走路的声音，由远而近，由轻而重，声音飘忽，似有还无。艾地生手颤颤地扯着我的裤腰带说：“老师......走啦，走......”我与老区都不理会他，只是全神贯注地观察眼前的一切。
过了大概五分钟，山岗后面隐隐出现一道白气，白茫茫罩住了整个土岗，空气中飘荡过来阵阵女人与婴儿的哭声......，我只觉心头一紧，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袭上心头。这时艾地生哗一声呕吐了一地。老区一扯我衣袖说：“走吧。”我们回到了老区的宿舍住了一晚，第二天一早决定亲自去张家进行考察。老张头先听了老区介绍，以为我是个高人，亲自到门口进行迎接。老张头面黄身瘦，一脸疲态。我也不跟他客气，要求他叫来所有人丁看有什么异常。他有些为难，说：“大师请谅，昨晚家中老小被折腾一夜，早上才刚睡下......”我冷冷一笑说：“睡觉不在一时，问题是以后还有没有机会睡。”老张头一听问题严重，一叠连声去叫人。一袋烟功夫，大院的天井上横七顺八，歪歪扭扭站了一地睡眼惺忪，哈欠不断的男女。我看那男的虽是没精打采，但气色正常。那些妇女们就非常奇怪，脸色桃红，似酒醉未醒。但颧骨与法令线周围一阵黑气环绕，久久不散。在相法上看，这与我在海南见过那个姓龚的干部一样，撞鬼遇邪了。我爬上他家宅院的哨楼往下看，四周形势尽入眼底，心中的疑问终于被解开了。原来那土岗是一个圆形馒头，那所宅院做成了个长方形方方正正的九间连房。那土岗形似一个坟墓，那宅院特地做成了个棺材的形状，这就是形势派中所言的“棺材地”了。
我想起陈前辈在他家堆砌沙盘时，曾经演绎过“棺材地”这个特别的风水个案。他说过。棺材地乃至阴之地，必得人丁兴旺，儿孙众多之大户人家，阳气十足，才敢居住。住后旺官旺财，发达甚速。但棺材地毕竟为至阴之地，又称为鬼门关，时时充满惊涛骇浪，凶险万分。当家主失势失运，阴阳失调之时，厄运降临，鬼哭神嚎，家宅不宁，祸从天降。陈前辈说到这一课时，特别慎重地告诫过我，没有把握不要轻易为人点此凶险之地。否则后果将难以承担。不过，他当时也将破解之法一一点明，我仍然清楚如昨。我一切了然于**，神定气闲地对张老头说：“老人家，如果你能按我说的做到，包你家凶宅变旺宅，几天之内就见效。”老张头半信半疑，说：“你吩咐的，我不惜代价也要做到。如果有效，一定重重酬谢。”我说：“你必须在九天之内，寻找到七七四十九个**口有毛的男人。然后再找一个不但**口有毛，脸上还要有一脸胡子的男法师。找到了，一切有办法。找不到，那一切无从谈起，看你造化了。”老张头看来被害苦了，咬牙切齿地说：“花钱！花钱！花多少都得找到！”我们在他家坐了一会，就告辞离开了。回南京城等待消息。
这天晚上我们下到山下城内宾馆，老区赶来通知我们：老张头已召集到七七四十九个**口生毛男人，就差一个捉鬼法师了，我安慰老区与艾地生，叫他们别急，再等两天自见分晓。第六天中午，老区赶过来兴奋地说：“找到了，找到了。我真服了你的起卦，真的是六天能成事啊！”当晚，我与艾地生跟着老区向老张头家里走去，密锣紧鼓地准备我人生第一场赶鬼法事，
当晚，我们到达了“棺材地”老张头的家。一进门，我们都被眼前的情境惊呆了，只见满院子站满了人，都是清一式的男人，有的在聚众聊天，有的无聊吸烟，有的唱起了邓丽君的歌，更有几个大汉拧开水龙头，赤了膀光着上身，哗啦哗啦地洗。那**口分明露出黑森森的**毛。我们直奔大客厅，还没到，就听一个江西口音的鸡公嗓在大声地说话：“我们捉鬼的最紧要有二两烧酒，一下肚，什么鬼呀怪呀全不放在眼里，木剑一挥，布袋一收，还不是手到拿来。”我们走近前去，只见一个满面胡子的大汉正手舞足蹈地说得起劲。他周围聚集了不少人，听大汉一边说一边喝彩，眼里流露出羡慕的神情。我观察这个大汉的面相，大概三十多岁年纪，头发浓黑，眉粗眼横，一腮的胡子差不多把整个下颌都遮住了。这个在相学上叫三浓得佩，很有点本事加名气的。我不敢怠慢，走上前去自报家门。那大汉一听我是当晚活动的总指挥总导演，立即笑起脸来，装作熟络的样子拍拍我肩膀说：“大师驾到，今晚全听你的啦。”我握了握他的手说：“别这样子说。全靠你施出真本事！没有你，可不成事。”
大汉听我尊重他，不敢乱吹了，自我介绍说：“我是江西九江人，名叫张铁牛。祖宗据说是龙虎山张天师的后人，其他的法门咱都不懂，就习得这点捉鬼驱鬼的本事。昨天在上海听收音机广播，说找寻个**口有毛，满脸胡子，有点传统技能之人，假若符合条件，悬赏3000元。哈哈，我在上海就玩玩江湖把戏，几年都赚不到3000元，哈哈，你看我能不赶过来吗？”从他口中，我才知道老张头为了家宅安宁，真的下了重本，连载收音机上买广告这险招都出了。问其他男人，他们都是四邻八里各镇区听到消息赶过来的，听说一旦录用，每人都有上千元赏金。我对张铁牛说：“原来张天师是你祖上，真是敬仰之极。但不知这捉鬼之术，有何讲究？”我虽然跟陈前辈学化邪破煞之法，但这捉鬼之术却是一无所知。张铁牛坦诚相告：“捉鬼得看道行与造化。高道行有本事的大法师可把鬼捉住，关在布袋或伞里或瓦罐或酒瓶里，让它们永世不得超生。一般道行的法师，不敢捉，怕遇到恶鬼厉鬼，反被鬼摄了魂去。就念动真言，请天上六丁六甲，值日星君下凡，烧钱化钱，威吓交加，把这些阴邪之物驱走就是了。那些初入门道行尚浅的法师，捉又不敢捉，驱又不敢驱，只好备下三牲祭品，香烛钱物，请它们大吃大喝一顿，给它们一笔钱财，有钱能使鬼推磨，客客气气地把他们送走就是了。”他说得幽默，动作又夸张。
引得众人大声发笑。艾地生问道：“要是那鬼捉有不能，驱又不怕，送又不领情，就是软硬不吃，张法师不知如何应对？”张铁牛“哎呀”一声，然后一拍**说：“小兄弟问得好极了，这不问到点子上了？这鬼说什么都不走，那不是无赖鬼了吗？对付无赖鬼咱们有啥办法没有？”他手作喇叭之形，向众人大声发问，众人有的答用狗血泼他娘的，有的说鬼怕唾液，可向鬼吐口水，艾地生答可向婆娘借条**盖住头脸，鬼就会不敢靠身。众人嘻嘻哈哈，乱说一气，张铁生笑嘻嘻地摸摸艾地生的头说：“这位小兄弟点子不错，不知小兄弟成婚没有？”艾地生说：“家里穷，没人看得起。别说成婚了饿，连女人什么味道都没闻过。”张铁牛拍拍他的肩膀说：“兄弟别难过。做哥哥的认识的娘们多了去了，明儿就给你介绍一个。这娘儿们的**好看不好求，难道强脱下人家姑娘的，用来吓鬼不成？”他说话无所顾忌，风趣幽默，引得众人笑声阵阵。他待众人稍静，又说：“咱们做捉鬼这个行当的，你没本事捉鬼，鬼就有本事捉你，一旦遇上这种什么都不买账的无赖鬼，咱们唯一的办法，当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。脚底抹油，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？”众人大笑说是。一会儿开上饭来，大鱼大肉开了十来桌，酒水也流水价送了上来。众人也不客气，分桌坐下，乱哄哄地大吃大喝起来。
有几张桌子的家伙喝多了几口，干脆“哥俩好呀，六六顺呀”划起拳来。看这场面，不像是来应征捉鬼的，倒像山上土匪下山打秋风，吃他娘的地主老财的。看着人人兴高采烈的，唯有老张头一家强颜欢笑，呆滞麻木的表情，我实在于心不忍，很想努力帮他们一把，但我毕竟是第一回干这等与鬼打交道的行当，虽有陈前辈所教法门，但成与不成，实在心虚得很。一会儿天完全黑了下来，张家大院点上了明亮的煤油汽灯，大伙儿个个已经酒足饭饱，有的在大声吹嘘，有的攀肩搭背，认兄认弟的，更有几个一言不合，捋衣卷袖，就要干起仗来了。张铁牛拉开一张空桌子，往桌面上一站，双手一拱，展开他那鸡公嗓大声说道：“众位兄弟，大家有礼了！咱们饭也吃了，酒也喝了。俗话说，无功不受禄，咱们从外地赶来，可不是为了吃喝的，下面该开始办点正事了。请风水大师重阳先生，为咱们筹划筹划吧”我也不知怎么，就被他们推上了桌子。我学着张铁牛的样子，给大家拱了拱手，说到：“大伙儿挺好了，现在先查验各位**口是否生毛，这并非信不过，因为事关重大，不得不如此。”众人哗一声，炸开了锅，只听一片衣服被撕开的声音，一会儿满大院站满了光着胳膊，露**挺腰的男人。
我这一辈子见识过很多东西，很多稀奇古怪人家不知道没见过的，我都亲眼目睹过，但此时此地，几十个**口都是黑森森毛卷卷的男人摆列面前，如此奇特如此壮观，想来不是空前，也当绝后了。经过一一查验，淘汰掉几个**毛稀疏，若有若无的，其他全部通过，四十九个人站成五个队列排好。我安排他们每人腰缠一条红布带，**口互喷一口酒，然后四个十人队站在西北乾方，一个九人队手举七星旗围住作法的神坛。我对他们说：“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：加强纪律性，革命无不胜！等下时辰已到，无论发生任何情况，都不准走动与发声，那里发出声音，给鬼钻了空子，后果自负，本人概不负责。”底下有个瘦子几次举手欲言又止。我示意他快说，他怯怯地问道：“师傅，这个这个，假若忍不住要放屁，这可怎办？”众人哄然大笑，有的笑得弯下了腰，队伍顿时大乱。我看他神态认真，不像捣乱，就说：“有话不能说，有屁可以放！放屁不算违反纪律，尽管放好了。”那瘦子神情才放松下来，满脸堆笑连连称是。一切安排完毕，我握了握张铁牛的手说：“张法师，有劳有劳，下面就看你的了。”张铁牛神情严肃，好像临危受命，对我“啪”地敬个了军礼说：“保证完成任务！”这群乌合之众，因缘巧合，阴差阳错聚到一起，江湖习性不改，荒唐搞笑事常作，这场法事堂会到底演变成怎样呢？
此时若起卦问事也已来不及，就算起个卦不吉，也是形格势禁，骑虎难下，开弓没有回头箭了。很快到了凌晨12点，据说这就是三更半夜，鬼门打开的时刻到了。张铁牛一身道装打扮，手提桃木剑登上神坛，神坛上已摆好三牲祭品，香烛高烧，他身后九位汉子上身**，手持七星旗来回摆动。西北乾方一众汉子腰缠红带，肃然站立。老张头一家老小身着孝服，跪在神坛前候命。艾地生为我搬了张太师椅，坐在客厅门口的一张八仙桌上面，这样可以居高望远，指挥全局。时当六月，天气温热。艾地生不知从那里给我弄来把破葵扇，这时浮现出诸葛亮手挥羽毛扇谈笑间破敌于千里之外的情景，不禁有些得意忘形，这是我出道以来，最风光的一次待遇。正自我陶醉着，突然一阵阴风吹起，温度骤然下降，所有的电灯突然全灭了，那盏煤油汽灯的灯光突然变得惨白，给风一吹，摇晃几下，也熄灭了。只有那烛光摇晃，但颜色泛青，非常之诡异古怪。在场众人都不禁打了个激灵，老张头家女眷尖叫声连连。众人刚才仗着喝了点酒，人多势众壮胆，谁也没当什么正经事。这会儿见到了这阵势，吓得都不敢作声，呆在当地，如一根根木头。我知道时机已到，对着张铁牛破扇一挥说：“开始。”
只见院子四个角落有四个赤膊大汉奋力擂起鼓来,咚咚的鼓声震耳欲聋。鼓声一起，那四个十人队的**毛汉子鼓足了气：“嘿！嘿！嘿！”大喝三声，那架势那阵容，大有气壮山河，令神惊鬼怕的气魄。鼓声中，张法师菜刀一挥，斩下一只公鸡的头颅，真说得上是手到刀止，干脆利落，大有武林高手风范。公鸡颈中之血狂喷，张法师手拿朱笔，点了公鸡之血在一张黄簿纸上写下符咒，他一手结印一手仗剑，口唇上下翻动，念动真言，随着“敕”一声急速令，他在空中漂亮地翻了个跟斗，剑指北斗，做了个金鸡独立姿势。这手一露，的确是先声夺人，抢人眼目。众人忍不住大声喝彩。我桌子底下的艾地生更是采声不短，连连叫好。
张法师见众人喝彩，更是买力，他爬上了一架长梯，在长梯顶上绑好一卷黄布，黄布往下一抛，突然他人随着黄布往下直跌，正当众人惊呼心跳之际，他手一伸抓住了黄布尾端，众人还没反应过来，他嘴里却喷出火来，火光中，看到黄布上用朱砂写的一行字：达喷俺鸦麻，急急如律令，敕。众人见他惊险百出，都忘记了喝彩，现场一片静寂。我倒有点担心，如此这般象街头玩杂耍的花样虽多，热闹起哄，效果却不知如何了
正疑虑间,阴黑的天空下起雨来,隐隐约约传来了狼和羊的叫声,还有外面的草丛中树林里踢踢踏踏好象有很多人在走动。可怜一众之人，包括我，全吓得不敢做声，心都提到嗓子眼了。这时掌管放鞭炮的几个大汉，突然醒悟过来，点着了几颗万头炮，砰砰砰，炮声隆隆，大家精神为之一震，汉子们没人指挥，整齐地大喝三声：“嘿！嘿！嘿！”。张法师点着了一扎香，躬身再拜，对着香烛念念有词，这时神情专注，不敢有半点轻慢。神坛边的九个大汉摇动旗帜，围着神坛转个不停。乾位的四十个汉子手搭着手，撕开衣服，露出黑渗渗的**毛，场面极是惊人。大概过了半个时辰，雨停住了，天空中浮现出一条光带，光带越来越旷展增大，逐渐把整个天空占领，整个大院一片光亮。张法师对众人喊道：“值日星君及天兵天将已到，大家伙把住了各门户，不能放跑了这些阴邪恶鬼！”众人又是三声大喝：“嘿！嘿！嘿！”，这时喊出来的声音，比起刚才，真是不可同日而语，那是精神百培，气震寰宇！张天师从怀中掏出个布袋，一手挥剑一手拿袋，围着全场到处乱走，在老张头女家眷之中转动最慢，还猛地舞动布袋口，一抖一抖的，好像在在套什么看不见的东西，吓得那些姑娘媳妇发出阵阵尖叫。一会儿，他走回神坛，拿出一条**丝带，三下两下，把布袋口紧紧捆住了。这时，忽然之间，全场灯光大亮，照耀如同白昼，风停雨住，半个月亮横挂半空。众人一声欢呼，旗帜乱舞，挥手踢脚，吵嚷起来。张铁牛把部袋拿到我面前，对我一躬身说：“谨遵大师法旨，已经把为祸多时恶鬼拿到，请大师验证！”我隐隐约约看到布袋里鼓囊囊的，好像有东西在动，心一怵，算了吧，还是眼见手勿动好点，我说：“罢了，你辛苦了。”张法师把布袋朝众人一晃，大声说：“众位兄弟，恶鬼已经被捉住。那个有胆量的，上来摸一摸，包你壮腰健肾，一辈子与婆娘**不脓包。不过，我可不敢包，那恶鬼不咬你手指头哦！”众人哈哈大笑，到底也没人敢上来摸摸他布袋里有何乾坤。大家散了队形，围住张铁牛七嘴八舌说话，对他简直倾倒之极，羡慕之至。艾地生更是兴奋，听他在我身边自言自语地说：“学这个好呀，好呀。”忽然见到我留意他，脸一红，不好意思笑了起来。起来一会儿，老张头派人端出夜宵，那是芝麻汤圆，大家自认都立下汗马功劳，吃得特别香甜，特别卖力。我观察老张头家的女眷，一个个虽然精神不震，但气色正常，举止自然，悬着的一颗心，一下子放下来了。闹腾了一个时晨，天已五更，东方已露出鱼肚白，天就要快亮了。老张头爬上了一张桌子，对大家拱拱手说：“各位兄弟，我家这半年来惨遭不幸，真是苦不堪言。今晚好在有众位兄弟帮忙，赶尽恶鬼，令我家宅平安。真是感激不尽，不知如何说法。今晚首功当数重阳先生，我决不食言，奖励一万元。”说完，他儿子递上一个沉甸甸的红包躬身双手递给我，引来众人羡慕的目光。老张头接着说：“第二大功当数我身边这位张法师。他刚才奋勇抓鬼，大家有目共睹。我本来答应悬赏三千元给他，但他今晚表现实在太好，我决定加他一千元。”说完，亲自把一个红包双手递到张铁牛手里。张铁牛哈哈一笑，坦然受了。这样一来，虽然是我奖金最高，但好像功劳未必相称，就好像一部成功的电影，主角在台面上出头露脸，观众只记得主角的出色表演，却忘记了导演才是这部电影的真正作者。接下来是按预定的金额派发给众人。大家在这里好像做了一场大戏，虽然有点惊险，但又吃又拿，又看够了热闹，长了眼界，自然是皆大欢喜，笑声不停了。
